清晨醒来,浑身已被冻得冰凉,哆哆嗦嗦的捂紧被子,随后望向窗外。秋雨依旧下个不停,打在防盗网上哒哒哒直响,也无心睡觉了,穿好衣服,拉起正在熟睡的妈妈,便驱车赶往到了一座山脚下。至于这座山叫什么,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我外婆住在这座山上。
撑起雨伞,拉紧外套,往山上走,沿途观赏着路上的风景。由于现在是清晨,天空中下着细濛濛的细雨,树叶上,小草上都聚满了许多小水珠,似乎一碰,就会有水溢出来。原本就不算宽,并且十分陡的小路,又因为长时间没有人除草已经将原本的路挡住了,只能凭借着被其他人踩倒小草的痕迹来分辨处哪儿是路。又因为下了一天的雨,路上湿漉漉的踩在泥土上,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只能踩着散落在地上的石头,艰难的向前走着。
渐渐,雨相比刚刚小了很多,便收起麻烦的雨伞,漫步在了不知何为路的草地上,任凭雨水轻轻地拍打在身上,惬意极了。路上长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小草,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秋季,但它们仍然充满了无尽的生机。有的小草尖儿有些冒黄,但它们并没有焉儿,反而立的直直的,似乎不曾畏惧风雨。它们长得很密,放眼望去,只要是有泥土的地方都有它们的踪迹。
一路上除了草,还有长在一旁的树,虽然不如森林那般茂密,但又别有一番美丽。树林间的树高矮不齐,高的粗壮,矮的怏怏的,就像发育不良似的。这让我想起了严复译著的《天演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些叶子禁不住数月的流逝,零零的飘落,落在地上与泥土混在一起黑乎乎的一团,又让我想起了龚自珍的《已亥杂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但愿明年你们能长得更好更高。
再往前走一段儿路,就会看见草丛旁有一个高高的土堆,上面长了一株十分茂密的野花椒树,黑红的果实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有的果实已经咧开了嘴巴,吐出了含在嘴里黑乎乎的种子,等着明年的新伙伴;有的半咧着嘴,口中的东西半含着,似乎不舍得吐出来;有的还不是很熟,还紧紧的把浑身包裹着,不肯撕开外衣。树上长了零零散散的橘黄色叶子,摘下一片,顿觉手指微微疼痛,把叶子放在手心轻轻摊开。叶子的颜色已差不多成为秋天大众树叶的颜色,但纹理依旧很清晰把树叶翻过来便可以看到叶片的边沿有许多小刺,这便是刚刚手痛的原因吧。
快到外婆家了,兴奋地朝外婆家大叫一声,不料迎来的却是一片犬吠之声。吓得浑身一抖,顺手接来妈妈递给我的石头,犬吠声越来越近,我也吓得攥紧了妈妈的手。高高的草丛间传来“沙沙”的声音,一只狗从那里窜了出来,我使劲往后缩,妈妈朝着它怒吼一声,扔了几个石子过后,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心神未定地匆匆赶到外婆家,迎来又一条狗,我从小便抱着她玩儿到大,它是颜色并不是纯白的,是从别家买来的。不论过了多久,它总是不会忘记我。我小时给她起了相当艺术的名儿“白仔仔”。
玩了一会儿,便牵着“白仔仔”,来到土房后的栗子林。这里大约有一二十棵栗子树,高矮不一,可能是今年天太热的缘故吧,树上虽然结了一个个栗子包,而且个个都咧开了嘴,但个头都蛮小的。栗子包上长满了看着就头皮发麻的刺,有的刺上还挂着亮珠珠的水滴,似乎在诱惑着你,想吃我吧,那就来碰我吧。飞起一脚踹在了一颗又细又矮的树上,顿时掉下来五六个栗子包,还有一个砸在了仔仔的身上,痛的它嗷的一声逃开。用脚尖勾起地上的一个栗子包,用石头沿裂缝撬开,两颗栗子便收入囊中。
再往上走一点儿,便可看见外婆家的菜地,有一块地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被砍断的玉米,大概是没来得及烧的吧。黄色的玉米杆整齐的都朝着一个方向倒去,躺在褐色的泥土上,与邻地里紫的发亮茄子、红绿交映的辣椒成了鲜明的对比。换上雨鞋,跑到菜地里嗅着泥土的芳香,欣赏着土地送给我们的果实,突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山间游,游山间,乐得自在,乐得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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