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枪声交错、危险来临的关头,仍用心传授知识的老师。
他,是回国后历任在北京燕京大学、清华大学、上海暨南大学的教授。
他,在“四·一二”政变后与胡俞等人致信国民党,强烈抗议屠杀革命群众,为此险遭逮捕。
他,很平凡。
“听到炮声和机关枪声了吗?”
“听说日本人占领租界……”
原来,孤岛的最后一块弹丸地,终于也沦陷敌手……
没有办法,校长立刻意决:“看到一个日本兵或一面日本旗经过校门时,立即听课,将这大学关闭结束。”
没有一点异样,他还是如往常把课讲下去,一分一秒也不停顿一分一秒也不浪费。
谁都明白最后一课的意义,讲得愈多愈好,学生们记得愈多愈好。
那时、您心里想的是不是“再慢点!再慢点!讲下去!讲下去!”您是不是希望时间停留?是不是希望日本兵不要到来?是不是恨不得把所有知识装进学生的脑子里?
就要离开了。
表面那平静、仿若什么都没发生的神态在想些什么呢?
那黑板是不是在今日显得特别光亮?
粉笔是不是特别白而柔软适用?
以前调皮、旷课的学生是不是也在今天来得整整齐齐?
昔日教堂的桌上,那些用小刀、钢笔刻在桌上的公式、话语,如今是不是也令人如此怀念?
他望了望窗外,十分安静、阳光明媚,本该舒心教学如今却提心吊胆……
您剩下的是不舍吧?是留恋吧?您希望的是如已前一样安心的教学吧?我向您的回答一定是——是的!
好想再多看这教室一眼。
好想再多看看这群可爱的学生。
可是,他并有停下!他扔平静的上着课。他想,哪怕最后一篇文章、最后一个段落、最后一个字、我都要把他讲完!
您是如此的伟大,怎能让我不尊敬您?怎能让我不尊敬您……
这一刻,还是来了。
插着日本国旗的车出东向西的走来。
“现在下课!”
暨南大学就这么完成了它的使命。
他没有感情的触动,只是默默为迁校准备着。
他很平凡,只是个敬业的老师。
他很伟大,他就是——郑振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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