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不死的,要死快去死!……"隔壁的阿姨又在骂自己的婆婆了。因为这位老太太总是在家里碍手碍脚的,儿子儿媳妇都嫌弃他。每次挨骂后,老奶奶总是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来我家诉苦。
这几天,天气转凉。老奶奶一个人出来晒晒太阳。她,头低低的,看着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其实,她眼神不大好。寒风中,衣衫显得那么单薄,上面的补丁很是刺眼;沾满泥土的老布鞋上,还有一个洞。老婆婆颤巍巍地向挪着……
透过窗户,我望着可怜的老婆婆,心里酸酸的。
我还清楚地记得,叔叔阿姨的儿子生出来之后,大家一起去吃饭贺喜,桌子上都是菜啊,鱼啊,肉啊……那真叫个丰盛啊!一家亲朋全坐在酒桌上欢天喜地地吃啊,喝啊,聊啊。可是,老奶奶却默默地坐在墙角落,小半碗米饭中夹杂着几片青菜叶子。我趁叔叔阿姨不注意,偷偷拣来几块肉,准备放到她碗里。她连忙摇头谢绝了。那头摇得像我小时候玩的拨浪鼓似的。
前几天晚上,我们从外婆家那儿回来,路过老奶奶家,看见老奶奶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走廊的地上。漫无目的地望着院外,眼神混浊不清。冷风吹着那稀疏的花白头发,脸上的皱纹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清晰。老奶奶站起来,匆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想过来和我们说点什么。妈妈看见了,让老奶奶来我家坐一会儿。老奶奶真是可怜,这么冷的天,他的儿子怎么忍心……我在妈妈背后嘀咕着。
老奶奶脚还没跨进我家门,“老不死的,你又上哪去了!”叔叔又在家吼起了。老奶奶赶紧跌跌撞撞地回去了。
老奶奶很善良,经常从家里带一点给我吃的,我都没收下。这些东西我要拿了,叔叔回来看见给弟弟吃的东西少了,又要骂老奶奶了。弟弟哭了,老奶奶也要被骂。唉……最近都没有看见老奶奶,只听见叔叔家那吼叫的声音,让人烦……
太阳西沉,彩霞满天。我站在阳台上,朝老奶奶家的院子望着。
再过几天就到重阳节了。不知他儿子儿媳会不会给她买点重阳糕,会不会给她添件新衣服,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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