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期中考的考场上,印入我眼帘的,不是您故作轻松的笑容,进入我心灵视线的,是您那略带零乱的稀疏的花白头发的背影。我想起儿时的情景,你轻轻拍我的背,哄我入睡,我的父亲。
虽然只是期中考,也知道考场在哪一楼。但您执意要送我到学校。说,我还只是一个初一的小孩子,送我也让他放心。家里短短的争执,我的视线,看到了一位父母之邦的焦虑与担心,我无奈地同意了。
父亲的残车明显比我的破自行车开得快,看到他在我前面行驶,我在后面默默跟着。静静地跟着。反光镜里,是您那饱经沧桑的脸,虽然您目视前方,但您的背影让我感受到您到我的牵挂。转弯处,您在反光镜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依然记得,象每晚在台灯下看我写作业时的神情,我不禁呆住了。
主干线上,也是匆匆前行的学子,瞬间挤满了你我的空间。我努力昂头寻找你前行的踪迹,突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回到了我的眼前。分明,您也在人群中寻找我,这让我不由地感到一阵温馨与酸楚。好不容易与慢下来的你并行前行。一个红灯,不经意间隔离了你我。您在红灯的那一端频频回首,我几欲有闯红灯的冲动。红灯的转换,使我看到了你。我似乎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您见了我,身子明显地松弛下来。终于到了校门口,看着父亲渐行渐远,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再过几天就是五一假期,是要小小地轻松一下了。
可此刻,我的视线里,全是您,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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