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在《钱塘湖春行》里,仅用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便勾勒出无限的春光,令人心生暖意。然而若是没有草色的映衬,恐怕再娇媚的花儿也会令人时感枯燥单调吧。这便是一抹新绿令人震撼的力量。
大地苍茫,若是细数这世间美景,恐怕无论如何也不能描述透彻。平沙落日大荒西,陇上明星高复低,那是西北荒漠遒劲坚毅的美;墙外见花寻路转,柳阴行马过莺啼。那是江南的温婉与细碎;水何澹澹,山岛耸峙。那是海洋壮阔深邃的美。然而,能与天空纯粹的蓝相映衬、相媲美的也只有那一抹新绿。那是广阔无垠的草原,是幽深浓密的森林,是一棵静立在湖边的柳树,甚至是马路边一棵勇敢直立的小草。
哪怕是多么卑微渺小的绿,但凡它们努力地活着,都会在天地间散发出生命的幽香,迸发出勃勃的生机。那抹新绿,是与蓝天相照应的,最美丽的存在。
从小便对树木有种特殊的情愫或许是因为幼时外婆家种植的那一大片苹果树的缘故。那些树木如此坚毅美丽地生长着。春天长出柔软的叶片,绿的逼人;空气里掺杂着泥土的芬芳以及新叶干净的味道。殊不知此刻,这生命正酝酿着一种芳醇的变化,一种未能完全预知的骚动。随后。绽放出一树的白花,给人满心的欢喜。夏天,树叶们便十分尽责的生长出大片浓荫,外公在两棵树之间绑了吊床,我便悠闲地躺着小憩,有明亮的光斑透过树隙打在脸上,却并不感燥热,有微风袭来,要多凉有多凉。秋天便有果实结在树上,先是青青小小的一颗,我总是不听外婆的劝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爬上树去摘苹果,却是又酸又涩。再过许久,果实才日渐饱满甘甜。冬天叶子便落光了,露出光秃的枝桠,在寒风中伫立,它们静静地等待春天,待日光倾城,再吐出新芽。
叶黄了又绿了,苹果树悄无声息地长大,越发高大伟岸,外公外婆却日渐衰老,他们再也种不了这些可爱的树了!在爸妈的催促下,很快就有工人来把树锯了。那一刻,我看到外公外婆眼中闪动的泪花。他们的生命力坚毅又如何?怎能与钢锯尖锐的齿牙相提并论。当屹然挺立的树木轰然倒塌,山间美景瞬间被摧毁,工人们艰难地把老树抬走,视线瞬间变得开阔却使人不适。地面上有遗落的叶片和被拦腰截断的树桩,那是老树不甘死去,非要留下些什么证明自己存在过。
后来那抹绿就荡然无存了,没有果树的日子里,外公外婆的日子就清闲了许多。然而却再也不见外婆摇着蒲扇坐在树荫下哼小调,再也不见外公边洗苹果边说今年结的真好。
有种失落涌上心头。
某日翻看书籍,看到这么多人还在为大地之绿而努力着,不觉地又宽慰了许多。或许等到哪一天,整个大地又是一片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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