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我回到奶奶家过年,因十分无聊,便和姐姐到街边找些趣事,临近年三十,街边虽还有几家店铺,但却显得十分冷清。
西北风冷冷地打在我的脸上,我不觉紧紧衣领,拉着姐姐加快了步伐。这时,不远处一个地摊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卖工艺品的摊位,守摊的人身着一件军绿色大衣,双手紧抱在胸前,低着头,一动不动。我拿起一个乌龟样子的工艺品询问价格。
那位守摊人慢慢抬起头。天啊!我看到了一张怎样的脸,一半脸上如桔皮般打着皱,令人触目惊心——这是一张曾被烧伤的脸!“15元”这张脸将那位守摊人的声音衬得更加扭曲。我谎称没带钱,带着姐姐跑离了那个摊位,心想:“这个样子出来卖东西,谁会买啊。
一路上,我的心情扔无法平静。这时我和姐姐来到了一家专门卖工艺品的精致小店,里面温暖无比,动听的音乐悠然入耳,我发现了与地摊上一模一样的乌龟工艺品,转头问价,老板娘瞥了一眼,不冷不热地说:“35.”
我的手顿住了,我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那个守摊人,内心忽然感到一阵酸楚。我冲出小店,直奔那个摊子,“叔叔,给你钱,我买一个乌龟。”那个人抬头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我,随即笑了。我轻声对他说:“你可以卖的更贵。”他又一次惊异地望着我,顿了几秒,他轻声说:“它,不值。”
我怔住了,一瞬间我竟无言。那一刻我似乎理解了他,读懂了他,纵然没有华丽的外表,纵然只是这个世界最微小、脆弱的存在,但他们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底线,他们以诚心对待这个世界,也渴望这个世界以善心对待自己。
那一刻,我读懂了他,那张丑脸掩藏不了他内心的真诚和善良。
冷风依旧在刮,但我内心却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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