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大自然来,是上天赠予人类的礼物。不管是张扬的玫瑰,还是孤芳自赏的雪莲;不论是盛放的牡丹,还是静静开放的苔花,总会有人欣赏、观看,袁牧有诗云:“白日不到处,青青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而花正如人。
每日傍晚的街边,总是人山人海,下班后不想做晚饭的人,都会在这种地方消遣一下,然后各自散去。吆喝叫卖的有,大勺磕着锅沿叮当作响的也有。但是,就在一个很安静的角落里,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忙碌着:小竹片往方形的小面片上一划,一小块粉红色的肉馅稳稳地落在面片中央,几个手指头灵巧地捏捏,一个馄饨就此诞生,不一会,六个已经包好,轻轻用竹板铲起来,放入小车上的铁皮柜中,等待下锅。放好了包好的馄饨,她又拿起一个白瓷碗,用一个小勺挑一些调料和配料到碗里:盐、味精、香菜、葱花、榨菜、紫菜。揭开锅盖,勾一勺沸腾的汤在碗里,麻利地捞起六个小馄饨放在调好的汤里,一声清脆的:“好了!”之后,一个面带笑容的清秀女人端着白瓷碗向你走来,一声细细的:“小心烫啊!”放好了再去忙着干活。
这是一家小小的馄饨摊。自从我们搬到这里,她就来摆摊了。没有任何人帮忙,她独自一个人干着收钱、准备等所有的工作,所有的环节都很有序。光顾她这里的,基本都是回头客,没有人插队,也没有人大声催促。我感觉她也有非凡的气场在。实在等急了的,也只是低声说一句:“麻烦快点”,女人微笑抬头:“好嘞”,手上原本就快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让等待的人心中暖暖的,放松不少。
客人少的时候,女人会陪常来的熟客聊天。她是个很好的听众,微笑的脸上满是诚恳,偶尔会接上一两句,并不多嘴。接过饭钱的时候,笑容会更灿烂一些,没有贪婪,只平添一两分可爱。
日复一日,她始终微笑地站在那里,安静、快乐。她是一个多平凡的人啊!如同安静开放的苔花一般。她的人生并不张扬,没有女强人一样严厉的气场,也没有城市小市民身上的俗气。她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的笑容明亮清澈,能溶化你心头所有的不快。那一片的人,凡是吃过她的馄饨的,或者是和她聊过天的,没有人不尊重她,也没有人不喜欢她。她平凡却同样开出了属于自己的人生花朵,她没有在平淡中迷失自己,她守着一份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人各有己。有这样一份心情,有这样一份笑容。这样的人生,怎么看也都不会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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