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天,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就像是填着一个个的格子——哪个时间,在哪里,做何事,都已经排好,填满在一个又一个的格子里。如果,在下一个格子即将开启之时,你被告知“内容取消了”呢?站在格子边缘,本准备快速奔赴迈入,却发现前面已是空空落落。
那天,我也遇到了一个空格子。格子忽然空了,自己反而不知所措了。一个人,站在人群中,却孤孤单单——看着东南西北的路,不知该迈步走向哪里。
约好友出来逛街,还是到附近朋友家聊天?终究没有勇气问哪怕一个朋友。我想,人家都在忙碌着自己的格子吧。谁会刚好闲着闷着琢磨着给谁打电话或者等别人电话。
想起了昨天一朋友发到空间相册的照片《冬日明湖》。那就去大明湖吧,反正也不远。
看到如镜的湖面倒映蓝天,
看到残荷的枯杆折入水中,
看到溪中的水草轻轻招摇,
看到灰白的芦苇坚韧倔强,
看到高处的树上织有鸟巢,
看到几座小桥的形态各异,
看到长长廊子的曲折回转,
看到戴着相同花环的闺蜜走走停停,
看到几个小伙子坐在亭里哈哈大笑,
看到年轻的母亲牵着小孩胖乎乎的小手,
看到老夫妻漫步轻语,说“那时的明湖……”
这处处好风景啊,却无人与我分享。
一个人,慢慢走。不知,是否是别人眼中的落寞?或者,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这样想来,东坡是幸运的,那个月光如水的晚上,大概也是因了张怀民“亦未寝”而愈加喜悦和难忘吧!若有这一人相伴,日子就丰盈了;若无这人,恐站在人群中,亦觉孤单。
“一个人走路,才是你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龙应台的话又浮上心头。
或许,有些时候,我们会惊喜于心有灵犀的应和,要志同道合,要携手而行;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自己咀嚼寂寞,要独自一人,要私会风景。
站在高高的石桥上,回望填满格子的一路风景,不禁心中叹一句“冬日明湖,已在心底”。
“在大明湖呢!好什么好!树都光秃秃的……”身后,是一人对着电话抱怨。
我没有回头,只觉得心中是静静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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