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过生日,大家不约而同的来了婆婆家。吃完饭后已经深夜但是大人们还在喝酒,誓与杯酒共存亡,而我们一群孩子也都睡不着,缠着彬彬哥哥要出去转转。淡淡的月光洒在我们的身上,也照在了我们的笑脸上。
“你们想去哪?”彬彬哥哥抱着小弟弟问。“河边”、“林子里”、“阁子里”,很多的声音同时响起,惊走了树上沉睡着的鸟儿们,一个个黑影在头顶上飞过,抱怨似的叫出声,在宁静的夜中格外清脆,树叶也发出沙沙声,昆虫开启了演奏模式,应和着孩子们的话。“还是去后院吧,这么多孩子,那里安全一点!”还不等我们走出门,姐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冷的,轻轻的,熟悉的,甚至是令我们无法违抗的。我们回过头望后看时,却只看到了姐姐的影子,在月光下颤动,模糊一片。彬彬哥哥抱着弟弟跟上去,我们对视片刻也立即跟了上去。
后院里有多张长凳,上面布满了岁月刻下的痕迹,纵横交错。我们为了和姐姐哥哥靠近一点,把几张凳子拼在一起,成了一张床。一群人挤在一块,听哥哥姐姐讲故事——柔和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中间夹杂沙哑低沉的补充说明。后院的天被照的很亮,天上的几块灰云还看得清清楚楚,半圆的月亮挂在云边,云在慢慢地移动,不一会儿便遮住了月亮,使月光如隔纱般照落。风也吹动着发丝,张扬地飞舞着。一双双闪亮的眼睛先后闭上,靠椅上的孩子们渐渐地依偎在一块儿。乌云散在了一旁,露出了明亮的月,它的目光不再柔和,变成一片炽热,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下的我们。
“睡了吗?”姐姐轻声地问,声音飘幽在风里,很快便散了。“没呢!”我和香香探出头异口同声地小声回答。“快睡吧,再不睡长成你姐那样以后可就惨了!呵呵!”彬彬哥哥敲了我们的头打趣道。“黑小子,你讲什么?再讲一遍啊!”姐姐生气问道,她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可以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和香香见过这种仗势,于是把食指放在嘴边猛吹,生怕这两个天生合不来的祖宗又打起来。
“那哥哥以后想干什么呢?”香香小心翼翼地问。我和姐姐也竖直耳朵,等待着哥哥的回答。哥哥不假思索回答道:“鉴宝专家。”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心中已经想过无数次。“鉴宝专家?鉴宝专家!”我的口中反复念着哥哥的梦想。姐姐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只是说:“希望你能成功!”虽然没有看清姐姐的脸,但还是可以瞥见姐姐微微翘起的嘴角,不是嘲笑,而是写满了信任。
天上连一丝云都没有了,月亮仍然固执地挂在夜空,熟睡的脸庞、轻微的鼾声、飞虫时不时的骚扰声在小院子里发出,模模糊糊还可以听见大人们的醉酒声,后院里所有人都睡了,带着甜甜的笑。
夜,如水,碧蓝的海水,如梦,邪丽的梦迷,如卷,古老的卷张,荡漾着一艘艘还未上岸的船,魔幻着那一个神秘的异空,刻画着一幅幅看不太清的画面。留给人们的,永远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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