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过很多贵人,随着岁月的流逝大多已慢慢淡出记忆,唯有一个人一直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里。他就是——郑天林老师。
我13岁那年,考上了重点中学,去十五华里之外的地方寄宿就读。
我开了眼界,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的学校。不像我们的小学,就那么几间教室,连院子都没有。
郑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大学刚毕业,风华正茂。身着笔挺的咖啡色西装,不仅长得帅,而且写一手好字,让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课间二十分钟,李义金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独门绝技,美其名曰“九宫步”,在校园南墙底下,他用九块砖头摆出图案,在上面练梅花桩一般横走竖跑。我就跟着他学九宫步,接着王树林和尹青松也觉得好玩有趣,便争先恐后地练习。我们玩得不亦乐乎,上课铃响过了,我们也依依不舍。整个校园静悄悄的,我们才忙向教室跑去。突然,人高马大的新任校长一声大吼:‘’过来!“我们一下子耷拉下脑袋,乖乖地跟着他去校长办公室。校长也拍桌子也瞪眼,骂我们”伤风败俗“”混账东西“。我们不愿意让郑老师知道,可他偏偏知道了。我们被揪到讲台上,排着队,低头站着。显然,郑老师生气了,一脚过去,李义金差点被踢飞,接着就挨到王树林——最后轮到我,我很后悔,只恨自己贪玩。等了半天,等急了,那一脚迟迟没来。”何兆新同学还是一个好学生——“说完,轻轻推了我一下,有惊无险。于是我心存感激,真是一个好老师啊!事后,我们都暗暗地记恨校长,并且背地里骂他”大腮帮子“。
因为我年龄偏小,父母对我很不放心。况且,路又远。我家只有一辆自行车,来回需要接送。有时,我不得不步行去学校,要走几个小时。父亲决定让我回家就近上学。郑老师知道了这件事,便决定家访。
正值小麦黄稍的时候,晚风习习,送来缕缕麦香。一轮明月升起,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影子。郑老师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去我家。在路上,郑老师和我聊学习,聊生活,聊我的家庭。不到一个钟头,就到了。父亲拿出”北京二窝头“,母亲做了几个菜,郑老师第一次来我家做客,和父亲谈得很投机。再三阐明我不该转学的理由,务必留下。转学也许会影响我的考学,不转学有利于我的前途。最后父亲欣然同意,郑老师的家访无疑是非常成功的。大约十一点了,又把我带回学校。以后的日子里,我努力学习,成绩倒是还不错。
读初三时,有个规则:经过考试选出极少数参加重点高中或中专考试,大多未能胜出的只能考普通高中。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出了问题。选拔考试之前,理应是冲刺阶段,我却患了一种疾病——猩红热。我不得不回家治疗,一去就是两周。结果我没有通过,被无情地抛到只能考普通高中的队伍里去。我特别沮丧,差点崩溃了。正在我极度伤心之时,郑老师喊我到他的办公室去,给了我一大惊喜:破例为我要了一个名额。我可以参加中专或重点高中考试了。
在关键时刻,我埋头复习功课。然而在考场上,我却犯下大错。本来我的语文是强项,因为重写作文而成为遗憾。当时,我不懂得规矩。我记得作文题目是《尝试》,我一挥而就,内容是第一次投稿。写完后,我怎么看也不合适。心想:我写的是小说,不是作文。于是,错误地用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差号。用一张白纸重写一篇,夹在里面交上去。自己当时还以为做的很好,当考试结果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我的分数竟然不及格。
我落榜了。我很内疚,不愿去见郑老师,也拒绝参加普通高中考试。
至今想起来,我做的《尝试》是一篇极优秀的作文,却轻率地一笔勾销,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只恨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
一眨眼,三十年过去了,可我永远记得我的老师,因为我欠下一份真情:老师对我无私的爱心。
(注:本日志为《奥妙》杂志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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