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元旦,我被一只卑微的生灵感动了。
那是养了2年的黑狗,在6个月时被我送到了外婆家。
现在已经2岁多了,生了两胎孩子,都是5只。两胎中,除了第二胎的一只乳白色的小狗,其它不是扔掉就是送人,而狗妈妈却无动于衷。我曾以为身为母亲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可是今天看见的一幕却让我知道,我错了。
刚几个月的小狗很可爱。圆圆的小脑袋,一对三角形的耳朵呈浅黄色,吹口气就会动一动。水晶般的眼睛,湿湿的。亮亮的,眼膜还未褪去,在阳光下好像有些幽兰,又有些深紫,深邃神秘。可是那么大的一双眼,睁开望着我时,又无辜地惹人怜爱。小狗毛很长,很细,有些卷曲,好柔软好柔软!细细密密覆盖了全身。
我逗弄着小狗,外婆告诉我,它还不会吃肉呢,可已经断了奶。我很好奇,那它平时是怎么进食的?
不知不觉,到了午餐时间。我在饭桌上吃这吃那,狗妈妈带着小狗在桌下,脚边玩耍。我夹了一块骨头,上面带着些肉,扔到狗们身旁。接着,我饶有兴趣地俯下身,想看看它们母子有什么反应。
狗妈妈首先叼起了那块香喷的诱人骨头,可是小狗急了。一起身,将骨头从妈妈口中拱出,可是看着到手的美味,却不知从何下口,焦急地像锅里的蚂蚁团团转。这时,安静等在一边的妈妈温柔地“抢”过那让小狗手足无措的好东西,送进口中。我有些鄙夷地看着她,竟然和自己的孩子抢食物,这个妈妈当得这“好”。
可是接下来——
狗妈妈嘴边胡须一动一动,从没见过她如此细致缓慢的嚼过,好像不是啃剩下的骨头,而是一只刚出炉的烤全羊羊腿。孩子急切地期盼地盯着自己妈妈,粉嫩温热的小舌不断舔着前爪。
狗妈妈纵欲有了下一步动作,她口一张,所有事物都从胃里倒出来,没有那种呕吐的恶心,反而细碎的美观。小狗欢叫一声,在母亲身边打了个滚,才开始享受这易食的大餐。狗妈妈默默地陪着小狗,慈爱地模样,像极了天下所有人类的母亲。
我默然了,是的,自古至今,极少极少有例外。母亲总是伟大的,无论是我们辉煌还是落魄,在母亲眼里,都是她的孩子,永远。
即便是一条狗,一个如此卑微的生灵,所具有的这份情感,也是一样感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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